既然挂出来了,那就再补一段,。
大伯——其实我们都叫大爹儿,文明对我来说挺别扭滴——的随身家伙是两条短梆棍(根据他的比划,大约是直径3、长度50㎝左右的木棍),花椒树枝做的。平时插在牲口驮子上,不显山不露水,有事儿了,抽出来就开干。
【资料图】
因为要应对多种状况(主要是村与村之间的冲突),村里一直有拳坊,经常请外面的师傅过来教几手,教什么的都有。有门派的、没门派的,基本就是十几招。学会了就练,捉对斯杀。摔跤也有师傅教过。有个师傅教了“发石头”,听意思象是在绳子上拴块皮子,用皮子包块石头向远处发送。大伯说,我爸人瘦个头小,干仗真不行,但发石头是把好手,有次跟哪个村干仗时,他隔着河打破了好几个脑瓜子。这个我是真信,一来《水浒传》中没羽箭张清就是这功夫,二来我爸的枪法也着实很可以。
师傅根据大伯的工作性质教了板凳拳和短棍法,他赶牲口时就经常拿出棍子比划比划,累了就唱两嗓子。我爸说,大伯后来迷上了打鼓,他跟在牲口后面,两条短棍当鼓槌,边走边敲牲口屁股。大多数牲口都认得道儿,他们就这么溜达着往家走。
有次大伯赶了头驴,(这里说明一下,不是我家又有马啊又有驴的,我家穷滴叮咣响。是有牲口的富户雇我大伯赶他家的牲口,就象现在的大货车主雇个司机),半道上大伯又开始练敲鼓了。驴屁股上这边儿几下那边儿几下,轻重缓急非常得体,驴子很受用,就愉快地拐了个二十里地的弯儿,跑到他姥姥村了。当时因为家里太穷,都吃不上饭了,我爸被我奶奶送到娘家,帮忙养活几个月。问题是姥姥家也不富,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。我爸正在村头痛苦地张望呢(电影《甲方乙方》真实还原了这一场景),就看见大伯赶着驴来了,当然高兴地哇哇滴,大伯这才发现被驴带偏了。但是大伯认为那是头好驴,聪明,那条路只走过一次,它就记住了。
我爸骑着驴,嚼着饼子,跟着大伯回家了。
可是这事他俩既没跟他姥姥说,也没跟我奶奶说。半夜他们的舅舅找上门来了,我奶奶把这哥俩揪起来就打,一边哭一边打。哭,是因为舅舅一直在找人还没吃饭,可是家里一点儿能吃的东西也没有。
其实这是个挺伤心的故事。更伤心的是,我爸说,当时我奶奶也不知道饿了多少顿了,打他时,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。
兄弟们,这就是旧社会,我推算,不是在46年就是在47年,因为48年许司令过来了,我爸都有地方上学了。
所以,国粉放屁我是从来就不听的。
解放后,大伯当了厨师成了工人阶级。我爸上了几年学之后进了军校,跟着一群毛子学习雷达,最后在许司令的防区内服役。虽然后续也有些波折,老爷子也有些意见,但拯救之德始终承认。
关键词:
Copyright@ 2015-2022 热讯文娱网版权所有 备案号: 豫ICP备20005723号-6 联系邮箱:295911578@qq.com